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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【优阅读】11-江飞《何处还乡》

 
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刚刚过去的国庆七天假,你有没有回家?

小时候,总期望早点长大能离家远一点,等长大后真正离开家了,却开始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着那个生你养你的家。或许长时间在外打工的你因工作繁忙回不去家,早已“认作他乡为故乡”,又或许年年奔跑于工作与故乡两地,已然“分不清他乡与故乡”……不论如何,不妨让这本有着浓浓怀乡气息的书籍,陪伴你想家的日日夜夜。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,离家的日子,再短也长,回家的路,再长也短!

何处还乡

作者:江飞

出版社:清华大学出版社

出版时间:20144

索书号:I267/8049

馆藏地点:

B座二层数字文化社区样板间、中文库本书库(4

 

从罗岭到安庆,从小镇到城市,像千千万万个离开家的人们一样,作者也顺着时代的河流离开故乡,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谋生。《何处还乡》这本书,像极了柔和的水彩画,江南的人、事与物在作者略带伤感的笔尖一一显现,时而是静穆的,田野、稻谷与母亲的鱼;时而又是欢快的,粉红的桃花、儿时的玩闹还有乖巧伶俐的女儿。

风中的稻谷、父亲的村庄、行走的灯盏、时光是不详的预兆、所有的天空都是你的、所有的梦想都朝向大地、四面八方的风、一夜光明……单单看着这些目录上的章节名字,想象便已在脑中展开了翅膀。究竟是怎样的故乡怎样的回忆,让作者如此眷顾这个地图上叫罗岭的地方?

 书中提及最多的人是作者的父亲和母亲。开篇便是母亲的“离家出走”,一向唯唯诺诺,出门也总是“踩着男人和孩子的背影”的母亲竟离家出走了。

母亲为家辛劳了一辈子,天没亮就要到公路上占摊位,去抢新鲜的鱼来卖,为了两个儿子的高昂学费,母亲还不惜铤而走险……在“心愿”这一节里,作者带母亲买羽绒服以了结母亲多年的心愿,母亲却说:“再到别处看看吧,货比三家不吃亏嘛”,但看到适合父亲的鞋子却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。读到这里有点哽咽,这多像我的母亲,你们的母亲,为了节省度日,自己什么都舍不得,却独独舍得给孩子、给丈夫。

我们这一代的父母是最具有牺牲精神的,她们将“自我”压抑到最小,时时处处想着家里的其他成员,在她们的爱中,有分给长辈的部分,也有分给丈夫和孩子的部分,却唯独少了最该给的自己的那份。“离家出走”也许是母亲终于觉悟到了这份缺失,偶尔的远离让自己得到暂时的轻松和宁静。

说到父亲,大都是有大爱而不善言辞的。就像作者的父亲一样,“在任何时候,他的沉默都像深沉的海洋,包孕着温和、谦忍、恭敬的力量,仿佛他在乡间度过无数春天的夜晚,潜藏着萌动的生机,又内敛着生命根底的含蓄。”

沉默的父亲是严肃的,蕴含着无穷力量。父亲是山,为家人抵挡屋外的风雨;父亲是根,是家这棵大树得以顶天立地的支撑。而“是否世间所有的父子都习惯了沉默、微笑和无声的交流,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而又心有灵犀?”

记得这样一个故事,孩子烦透了父亲,每次打电话总是和孩子说着天气的情况,以至于孩子再不想拨那个熟悉的号码。孩子渐渐长大,种种经历让他渐渐明白了父亲深沉的爱,父亲关心的不仅是天气,更关心孩子的冷热和健康,只是父亲不善表达这份爱。后来,孩子再给父亲打电话,会主动和父亲“探讨”家里或者自己所在城市的天气,并提醒父亲注意天气变化。一老一小自此乐此不疲,父子之爱在“天气”的话题中重新开始流动。

我们是否也可以尝试打破父亲(或母亲)“大爱无言”的沉默?

对于70后和80后这两代人而言,故乡的记忆等同于童年和少年的记忆,漂泊在外的我们大多数是高中或大学一毕业便一头扎进火热的城市,与记忆中的故乡渐行渐远。因为远离,所以怀念。

作者用饱含思念的情绪讲述了自己记忆中童年的其他物与人,画着栩栩如生花鸟的花瓶、刻有“康熙”、“乾隆”、“光绪”的铜钱、节日夜晚绽放的灯笼、母亲做的棉鞋、墙上的挂钟,被稻草掩盖的石磨、几乎整日躺在床上的祖母、除夕夜一起打牌守岁的兄弟、戏迷外公,还有见证而立或不惑之年的我们青春的歌曲和那部叫《北京夏天》的电视剧……

“匆匆啊,匆匆啊,擦身而过的人啊……一朵浪花一刹那,不过如此啊……”是的,时光无情,时光匆匆。匆匆,太匆匆……

再回到故乡,故乡已不是原来的摸样。屋内外早已寻不见外公与外婆的身影,父母的双鬓染上了斑白,家中的物件已失去光芒,落上了灰尘,每逢传统节日,也没有人再辛苦做灯笼或面点来纪念这一天的特殊,母亲的棉鞋被展示在了博物馆的橱窗里、发小们也沿着各自的生活轨迹分散在这世上各个角落。物非人也非,时光慢慢显出了凌厉,教人躲闪不及。

朱自清在散文《匆匆》中写道:“洗手的时候,日子从水盆里过去;吃饭的时候,日子从饭碗里过去;默默时,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。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,伸出手遮挽时,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。”时间的陀螺似乎越转越快,对于身处异乡的我们,日子在拥挤的人群中过去,在排队的长龙中过去。等车时,在前行的车流中过去,加班时,便在依次亮起的街灯中流过……

合上书,终于明白,作者的眷顾来自于怀念。因为回不去,所以怀念,因为怀念,所以眷顾、依恋。而今,故乡对于游子来说,更像是一种心灵的寄托。身处灯红酒绿的都市,飞快的节奏伴着鼓点不停敲击着我们的大脑和心门,霓虹灯闪烁在每个或热闹或安静的角落,我们就要忘记了黑暗的颜色。或许,在我们心中,故乡可以抚慰一切的创痛,可以放慢紧张的脚步,又或许,故乡已被我们美化成零瑕疵的乌托邦,那里应该有永远的安静,永远的沉潜,永远的包容……

你让我知道,“如果某天我在霓虹里迷路,我可以触摸你的脉搏回家。”

 

书 摘

 

灯笼在节日的夜晚绽放,在孩子们的小手中,为他们引路。他们未知的道路总充满曲折,没有光,就会走向歧途。

鱼在离家不远的小溪里/清晨之前/鱼不认识我的母亲/但母亲认得每一条鱼。

对于能在苍凉寒冬中见出生命春意的人,希望就永远存在,且永不放弃!

父亲说,即使你是一株被人忽视的水稻,也要坚强地开出稻花,将沉甸甸的稻穗挂在胸口,

等你不得已弯下腰来的时候,你就已经成熟了。

在我的夜里,总觉得有丝微的光亮,不曾熄灭,在离我不远的地方,忽明忽暗。

如果某天我在霓虹里迷路,我可以触摸你的脉搏回家。

如果忘记方向,抵达就和出发一样;如果忘记明天,火焰就和灰烬一样。

偶尔梦游的人,总相信梦比现实更真实,也总相信时光比阳光更让人留恋,并温暖。

没有路的地方,未必都是荆棘。

成长是一个漫长且需要耐心等待的过程,譬如一个人的成熟,一个城市的繁荣,都是如此,而行走却是唯一的姿势。

我仍然相信,一个文明、开放、有无限潜力和生长力的城市,是断然不会拒绝乡下人的融入的,因为我始终坚信:

城市的根永远植在乡村的土壤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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